唐山血友病患者董文志:生命在文字中坚强
——记“血友病”患者董文志和他的200多首歌词 “这一切就像个恶作剧，为何你温情地给了我全部，却又绝情地剥夺了我的所有……”“北国漓江又梦回路上，醉生梦死栗花飘香；塞上古堡闻鸟语花香，水下长城轻舟荡漾……” 28年与“血友病”抗争； 6年时间写了200多首歌词； 只读到小学四年级。 他就是迁西县汉儿庄乡脑峪村农民董文志。 “仿佛向黑洞无助地坠落，面前不见一丝同情在闪烁。” “从我降临人世间，就注定了这个家的不幸和苦难……” “刚刚会爬的时候，只要被硬物硌了就会出现大块紫包。”董文志的父亲说。一种莫名其妙的病症就这样开始折磨幼小的文志。 8岁的一天，董文志正在屋前玩耍，突然，牙齿和鼻子出血，父母抱着满嘴满脸都是血的孩子，跑遍了附近的诊所、医院。血止住了，但是没有查出确切的病因。 11岁那年，董文志的病情好像有些好转，父母把他送到了学校。课间，董志文快乐地跟小朋友玩耍，回家之后，却满身是紫包(血肿)。母亲心疼得不让他上学，他却坚持要上学。从此，他知道，自己与其他小朋友不一样…… 四年级的春天，董文志突然拉血、尿血，父母急忙带着他去附近的医院就医。血止住了，但是还是没有查出结果。 从这年开始，走路时间长了，膝关节、脚脖子就会血肿。五年级需要走十几里山路到外村去上学，董文志被迫停止了学业。 “看不到一片希望的绿色，也不愿束手就擒卑微地活。” 为了上学，14岁的董文志总想自己找到病因，他从村里老中医手里借来了中医书籍，一边吃着止血药、止痛药，一边翻阅了大量中医书籍。 “15岁那年，我的膝盖不能动了，我按照书上讲的针灸技术，找准穴位，把针深深地扎了进去，立刻针眼处肿起来一个鸭蛋大的包。”董文志说，“我还用过活的蜜蜂和蝎子的毒针，蜇关节部位。”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，好像有些好转，但是不久，董文志身体奇痒，皮肤上出现大肿块，连成片。他知道，这是中毒了。 不断地去医院，不断地买药。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，一步一步陷入泥沼，董文志觉得自己是“霜打了的茄子”，“白瞎了为你浇的那些水，为你施的那些肥……”(董文志歌词《晚茄子》) 然而，祸不单行。 2002年春天，潘家口水库的冰层刚刚开化，为了给董文志挣钱治病，他母亲不顾春水的冰冷刺骨，撒网捕鱼，不幸溺水，永远地离开了文志…… “只要有妈在，就不会放弃你，就一定给你治病……”董文志重复着母亲的话，失声痛哭。 “你的名字永远绽放着芬芳，恋恋不忘是画境栗乡。” “爸爸我想对您说，今生孩子欠你太多，再多的风雨你撑着，在多的坎坷你从不说……”2004年，21岁的董文志连续尿血一个多月，多日无法进食，在这种情况下，父亲把他送到唐山的医院，确诊是“血友病”，没有根治的办法，他感觉被判了死刑。绝望的时候，他流着泪写下了第一首歌词《爸爸我想对你说》，也就是这首歌词，使终日卧床的他找到了生命的依托。 “我曾经想，死了算了，别再拖累父亲了……”躺在土炕上，望着温暖却日渐贫寒的家，他落泪了。 “就在这个时候，乡政府送来了救济款，给我报销了一半医药费，还为我办理了低保，许多好心人都带着钱、物来看我……”文志哽咽了，“为了这么多好人，以及父亲和九泉之下的母亲，我必须坚强！” 生活有了希望。他在《晚茄子》中写道：“只要咱不放荒了两只手，只要心口窝子里的日头不落，就没有那春种秋不收的地……”在《英雄是怎样练成的》中写到：“伫立在悬崖，生死之界的风警醒了我，原来自己是自己的上帝，宁愿在战场上壮烈，也不愿束手就擒卑微地活……”他歌词的风格变了。《山村亮起来》《村路修到我家》《栗乡情》《栗乡姑娘》等歌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哀怨。 “我要用笔赞美我的家乡，赞美党和政府的恩情……” 他自己修好了一个很破的收音机，这个收音机所有的零件都散了，他自己把电路板、调频、喇叭、电源等连接好，钉在墙上，这就成了他倾听外界的耳朵；一个很小的旧电视机成了他瞭望外界的眼睛。就这样他常年卧在土炕上，赞美家乡，赞美生活……现在，他的病情有了好转，能够站起来，可以帮着父亲做做饭了，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。 一本很旧的字典，一支笔，几张纸，旧纸箱做的文件夹。只上过小学四年级的董文志，就是这样让病弱的生命在文字中坚强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