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凛寒风,暮色中两个身影相扶。身材略小的包生青迎着风,露在外面的右手瑟瑟发抖,却紧握着石克昌的手,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。“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吧。”看着石克昌有点站不住了,包生青马上扶着他回去了。两个人步调协调地缓步走上台阶。背起、放下、搀扶……两年来包生青无数次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,已经成为一种习惯。
12月4日,包生青扶着石克昌慢慢走进教学楼,笑着跟我们打过招呼后,就张罗着找教室。走进教室,包包先接过石头手里的拐杖,然后抽出凳子,等他坐好,才把拐杖立在墙边上,从另一边绕进座位,拉凳子坐下。不需要言语,两年多的磨合已经让他们很有默契,只要一个动作、一个眼神,彼此的想法就了然于心。因为亲近,他们称呼彼此为“包包”和“石头”。
2009年9月7日,来自互助土族自治县的包生青和来自乐都县的石克昌,走进青海民族大学,成为文学院2009级的新生。“第一次见到石克昌时,心里就计划要和班委商量如何照顾他。因为他行动不方便,走路总得有人扶着,班委就成立了一个帮扶小组。小组轮流帮助石克昌。没多久,包生青主动加入到我们的行列,这一照顾就坚持了两年多,雷打不动,没有一句怨言。”说起当时的情景,班长马成才记忆犹新。“当爱心成为一种习惯时,就是一种伟大的事业。”对于班长的这句评价,包生青只是腼腆地笑了笑:“都是一个班的同学,这是理所应当的……”
“包生青是土族,石克昌是汉族,两人入学前并不认识,但上学两年多来,包生青一直照顾着石克昌。包生青很热心,做事情也很认真,石克昌成熟稳重,很懂事。两个孩子性格互补,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。”说起包生青和石克昌,班主任贺虎“觉得很温暖”。
石克昌身体不好经常住院。包生青家里因为供不起两个孩子上学,高中时,哥哥就辍学了。尽管如此,石克昌和包生青未申请贫困生资格,他们“觉得这种机会应该留给更有需要的同学”。
“怕什么 我就是你的腿”
石克昌住在一楼的宿舍里。“我上楼很费劲儿,宿舍在一楼,总会方便些,包包住在楼上,每天他都会提前来接我,然后扶我一起去上课。”
今年,学校按照专业和班级重新调配宿舍,为了方便,石克昌本来打算住一楼,可是包生青担心这栋楼的一楼有些阴,加上潮气对石克昌身体不好,便劝说石克昌跟自己一起住进了三楼的宿舍。石克昌说:“当时,包包说,"不就是上三楼嘛,怕什么,我就是你的腿,大不了我就背你上去,而且宿舍里都是自己班里的同学,我不在的时候,也不会担心没人照顾你。"那时,我心里特温暖。”
包生青:我就是你的腿
“现在我们形影不离。”包生青笑着说。话音未落,石克昌感激地说:“现在包包照顾我的就更多了,给我打洗脸水,我身体难受得厉害时,他还给我洗头。还有像换药、洗衣服这些事,包包都会帮我。”
“他们不仅在生活中互相帮助,学习上也是。”马成才说,今年的课程大都安排在4楼,虽然包生青会扶着石克昌上楼,有时还背他上楼,但石克昌身体不舒服请假时,包生青就会记好笔记,回去给石克昌看,同学们看着都特感动。
石克昌出生时就患有血友病。上高中时,他的右手和右腿严重摔伤,自此就留下了残疾。考上大学后,妈妈为了照顾他,特意在西宁租了间房子,找了份工作。知道学校有一名同学照顾石克昌后,她非常感激,每次有好吃的,都叫上包生青和儿子一起吃。
“石妈妈人特好,经常叫我和石头一起去她住的地方吃饭。”包生青说,“石头的哥哥嫂子还在老家,经常做些好吃的让石妈妈带过来。有一次,他们煮了一只鸡,石妈妈带到西宁还是热的。”
跟上大家的脚步 做力所能及之事
虽然石克昌行动起来不怎么方便,但是班里的活动总少不了他。去年4月,他们班组织去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深沟小学献爱心。起初,班委商量时,还有同学担心石克昌走路不方便,想让他留在学校。班长马成才告知道石克昌很想去,马成才担心如果拒绝,会让石克昌觉得拖了班级后腿,对石克昌的心理造成影响。最终,石克昌如愿参加了献爱心的募捐活动。
“帮助别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,我一定会尽力做我能做的事情,跟上同学的脚步。募捐时,我和包包抱着募捐箱一起在广场上转,我们两天一共募得捐款四千多元呢。”说起往事,石克昌很兴奋。看到石克昌的笑容,马成才说,石克昌根本不会把自己看得有什么特殊,所以只要石克昌愿意,班级组织的活动就一定少不了他。
聊起往事,不管是石克昌还是包生青,脸上都写满了骄傲与喜悦;谈起未来,他们一样充满信心。因为学的是语文教育,包生青说:“我以后一定要当个好老师,教学生做人、教他们知识,发挥我的专业特长,为社会做一点事情。”石克昌则有些不同,他已经做好准备,要当老板。“做老师需要站着给学生讲课,我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允许,以后准备和家人一起搞个特色养殖,自己在家当老板。”
石克昌的QQ空间里有这样一段留言:“什么都绊不住我对美好未来的期待与向往;在自己的天空里养一片阳光,照亮跋涉的路;包包,我的好兄弟……”这段留言,不但说出了对自己的鼓励,更道出了与包生青的感情。
来源:西海都市报 记者 黄启阳 段月堂/文 保嵘 /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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